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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一片辣——么——大——的葱田(张开双臂

「点梗/三大将」无赖

- 是除夕时群里活动阑阑@夜阑侵晓 点梗,三大将之间,犬雉有,猿雉有,介意的请提前避雷。


- 一点唠叨放在文末,也算致歉。


- ooc预警,感谢阅读。



「正文」


(一)

 

萨卡斯基时常觉得库赞是个无赖,这一点是他和波鲁萨利诺少数达成的共识。

 

其实事情的起因早就在海军元帅的记忆里模糊成一个小点,只是有关自己曾经两位同僚的片段倒还鲜明——所以他说库赞实打实是个无赖,他倔强地拒绝从萨卡斯基的记忆里褪色离场,连带着波鲁萨利诺都跟着沾了光。

 

彼时库赞刚升任大将没多久,一丝不苟得连衬衫纽扣都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却像个小孩似的揪着萨卡斯基的衣角不放。人高马大的男人屈着长腿好不委屈,蹲了一会嫌累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正義披风的義字被他压了大半在臀下。

 

“你这像什么样子!”军帽给那双冷峻的灰色眼睛添了层阴霾,萨卡斯基说话从来不打磕巴,哪怕是训斥库赞他也得寻个稳狠准、一举命中红心的词儿,“堂堂海军大将却像个地痞无赖!”

 

波鲁萨利诺出来打圆场,一向偏袒库赞的人难得站在了他这边。萨卡斯基想起开始梗在喉头的那句“混子”,眼风凌厉地剜了波鲁萨利诺一眼。

 

库赞和波鲁萨利诺在他这,一个赖,一个混。

 

库赞在泽法老师手下操练的时候他和波鲁萨利诺两个一期生早已毕业,偶尔有关于这个学弟的传闻零星入耳。泽法老师那一期的得意门生,资质相当不错,师生间亦很是投缘。虽然后来库赞的晋升速度证明传言不虚,但是他对这个学弟的印象始终停留在那人钢丝球一样的卷毛和永远充满困倦的眼睛,还有一点就着的暴躁性子——这也许不算什么好印象,但就萨卡斯基来说,他肯在心里把某个人形象塑造得这么有血有肉有性格,已经是他青眼有加的表现。

 

二十几年的光阴被风一吹就散,他记不得库赞从什么时候开始和他针锋相对,但那确实从奥哈拉事件前就有了征兆。对着波鲁萨利诺还会喊几声“学长”,跟自己就仿佛天生磁场不合,总是凑上来挑衅,活脱脱一个刺儿头。

 

“真想领教一下传说中’怪物’的实力啊。”

 

“军中禁止私斗。”

 

这样的对话库赞和他进行过许多次,无论他变了什么花样挑衅,自己都一概拿军纪做挡箭牌。直到有一天,那人在重复了类似的对话后突然冲上来揪住了他的衣领,喷到他脸上的鼻息被酒气熏染得潮热——这明显是喝了酒又带着气的。

 

“不允许私斗?那上【。】床呢?”

 

后面的发展萨卡斯基自己都觉得可笑,他和屡次挑衅自己的后辈到床上打了一架。被褥柔软,能够轻易模糊一些关系的界限,打骂到了床笫间就会变成打情骂俏。可他俩不是,萨卡斯基相信库赞最开始绝不是对他抱有什么带颜色的想法,他只是想在某一方面胜过他。萨卡斯基可怜的床铺成了战场,两个人用仅存理智压抑着使用果实能力的本能,全靠体术肉搏。当他膝盖顶着库赞后心明显占了上风时,那颗陷进被子的花椰菜脑袋传出了类似委屈的呜咽,没来由的心软哄诱着他卸了力道,下一秒就被鲤鱼打挺的库赞压在身下。那是个不好发力的姿势,萨卡斯基眼睁睁看着库赞厚而柔软的嘴唇凑过来,吻住他始终绷紧的嘴角。酒味顺着唇缝爬进口腔,萨卡斯基沉默地由着后辈在自己身上作乱,任由那双手不知轻重地煽风点火。裤带被解开的同时他终于下定决心好好拾掇库赞面对他时独一份的桀骜不驯,提膝一撞,对方眼里燃烧的锋芒被他以俯视的姿态尽收眼底,就像永远凝固在奥哈拉的炮火。萨卡斯基把身下人的卷发在手心拢成一团,发丝质感柔软得出乎意料,不是他想象中钢丝球般的粗硬。锐利的灰冷眼睛好比军刀出鞘,此时刺目的却并非锋芒,而是月光——不屑的、轻蔑的月光。

 

“你还太嫩。”

 

前一晚喝酒的分明是库赞,感到头痛的却是萨卡斯基。对于两个人一夜荒唐,库赞表现得满不在乎,主导的姿态仿佛他才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

 

“睡了就睡了。”库赞半睁着惺忪的睡眼看他,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墨绿的眼罩歪歪扭扭顶在额上,“啊啦啦,咱俩也都不是小男孩了,萨卡斯基你很介意吗?”

 

库赞确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不在意,肉体关系的亲近不代表心理的芥蒂隔阂被打破,该看萨卡斯基不顺眼还是不顺眼,该挑衅找事的时候一次也没落下。

 

至于萨卡斯基也不是个别扭的人,只不过觉得他幼稚……还无赖。

 

他与库赞之间暗潮汹涌的矛盾因为元帅之争而爆发,滚滚岩浆遇冷而成岩,锋利冰刃瓦解于热浪,庞克哈萨德自此一分为二,一方熊熊燃烧,喧沸不止;一方霜雪凛冽,冻土沉寂。注定对立,永不妥协,就像他和库赞一样。

 

冻伤麻痹了萨卡斯基半边身体,右脸伤口里的冰屑拒绝屈服于他血液的温度,库赞没好到哪儿去,从伤口蔓延到右肩的大面积烧伤连带着一身血迹,两个人半斤八两的狼狈。灰色的眼睛里火光滔天,萨卡斯基在最后用陈述的语气询问出盘踞心头的疑惑:“波鲁萨利诺来当这个元帅,是不是你就无所谓了?”

 

那人嘴里呵出一团寒气,冰霜顺着脸侧攀爬,无言被算作默认。两人的战场烟尘四起,萨卡斯基觉得自己是打斗过程中吸入了过多的灰土所以此刻才如鲠在喉,嗓子眼翻滚着血的腥甜,更多是膨胀的苦味,从舌根涌上来又渗进齿缝,让他忍不住地咬牙切齿。萨卡斯基整只手臂化作岩浆,他们都已筋疲力竭,彼此心知肚明这一击会给漫长的十天十夜画上休止符。

 

——为什么只不肯认同我。

 

心底一瞬陡生的怨怼化作杀招暴起,岩浆把库赞大半条左腿吞噬殆尽,同时他的右耳被冰锥生生削去一块。断肢处的皮肉碳化焦黑,长时间的打斗和重伤几乎夺走了库赞的意识,唯那双眼睛亮得让萨卡斯基想起二十年前。

 

库赞死死盯着萨卡斯基血淋淋的右耳,嘴唇哆嗦,嗓音嘶哑,短短五个字说得艰难:“恭喜了,元帅。”

 

他居然向他道喜,这确实出乎萨卡斯基的意料。再一睁眼面对的是马林弗多医院雪白得令人目眩的天花板,伤口被妥帖地处理过,听说库赞比他醒得晚些,他还没来得及尽些同僚情谊,波鲁萨利诺就带来那人拖着断腿离开海军的消息。

 

沾着新鲜油墨味道的任命文书拿到手里的那一刻,萨卡斯基突然醒悟库赞最后那句话并非贺喜,或者说并非单纯的贺喜,那是库赞没有直接说出口的,是向他、向半生追寻的正义、向自己的道别。

 

——再见了,海军大将青雉。

 

电话虫嘟噜嘟噜地响起来,工作一向勤勉的海军元帅被迫从回忆里抽身。电话听筒里明显加工过的汇报让萨卡斯基两道剑眉拧成死结,心里刚生出的零星怅惘立刻又变成恼恨。都拖着那条废腿滚蛋了,让斯摩格递消息回本部可真够欲盖弥彰的,当自己是瞎的不知道他俩私交甚好吗?

 

萨卡斯基狠狠压下帽檐,额头被军帽粗糙的里布摩擦得生疼。

 

那人真是……本性难移。

 

彻头彻尾的无赖。

 

(二)

 

模棱两可的波鲁萨利诺在很多事上都和萨卡斯基意见相左,但在库赞是个无赖这件事上,他简直想抚掌赞叹萨卡斯基用词的精准。

 

“萨卡斯基这样说可真过分欸,库赞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后辈。”总是担任两人间打圆场的角色,惯常的偏心让波鲁萨利诺脱口而出的话疏于思考,茶色墨镜下耷拉的眼睛瞅见萨卡斯基衣摆上被攥出的褶皱,他嘬起嘴唇,“嗯……但他确实是个无赖。”

 

见波鲁萨利诺也不偏帮自己,库赞只好遗憾地松开手,嘴里不依不饶地宣泄怨气:“啊啊,萨卡斯基真独裁。”

 

独裁这词形容萨卡斯基可不准确,波鲁萨利诺正下意识在心里反驳库赞的话,那人眼珠子瞟过来:“唔,那就学长我们一起过节吧——”

 

波鲁萨利诺觉得库赞对他的称呼有时就跟他这个人一样,会出现突如其来的混乱。他大部分时间都直呼自己的大名,但偶尔那个可爱的称呼会在他脑子不甚清楚的时候冒出来。“学长”,没有具体的名字指向,但肯定不会是叫萨卡斯基,库赞绝不会在任何一个细节上对萨卡斯基示弱。

 

萨卡斯基和库赞对他来说同样重要,可意义不同。他可以亲吻库赞,却只会拿萨卡斯基点烟。那个冷峻严苛的男人对他来说算是个多年老友,他们看起来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他们可以一起分享库赞,也分享彼此。

 

没错,他和库赞之间曾经有过一个吻,一个被萨卡斯基撞破的吻,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想避着萨卡斯基。

 

其实那天萨卡斯基还是来和他们一起过节了,只不过是被公事拖得晚了些。裹挟着一身冬夜的寒气进屋,波鲁萨利诺冲他使了个眼色让他自己去温酒,自己则起身拿了件外套披到正支着头昏昏欲睡的库赞肩上。

 

“真辛苦啊~萨卡斯基。”萨卡斯基拎着酒壶从厨房走出来,波鲁萨利诺一边冲他挤眉弄眼一边冲库赞的方向努努嘴,脸上的褶子跟表情同样丰富,“你知道的,库赞稍微喝多点就这样。”

 

话音未落,提及的那人就一头栽到桌上,实实在在的一声听得剩下两人对疼痛几乎要感同身受。库赞额上顶着红彤彤的一团印子抬起脸,本就不大的眼睛被醉意亦或疼痛熏得眯缝起来,却还把手里紧紧攥着一包东西递给萨卡斯基:“你来晚了……吃吗?”

 

“他从卡普先生那顺的。”波鲁萨利诺扬扬下巴,替库赞给那包仙贝解说道。

 

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地把那包所剩无几的仙贝拍回库赞怀里:“你自己吃吧。”给自己盅中斟满,又给对面的波鲁萨利诺添上酒,却见对方得寸进尺地拈了根烟怼到他手上,附赠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挑眉,不由低声警告:“喝着酒抽烟,嫌命长?”手上倒如其所愿元素化了一小部分,三人相聚饮酒的次数不多,又是一年收尾的日子,萨卡斯基偶尔也会宽容地配合剩下两人胡闹。

 

波鲁萨利诺把点燃的烟卷咬进口里,尼古丁的味道隐隐沉浮三人这一隅方桌间 。就着库赞咔嚓咔嚓啃仙贝的背景音,他念叨起上次出任务时随手剿灭的海贼团,言语间顺便冷嘲暗讽了一把多事的天龙人,并得到萨卡斯基一个警告掺杂赞同的眼神。波鲁萨利诺冲库赞吐了个雪白的烟圈,伸手夺下墨绿的细口酒瓶:“库赞还是学泽法老师喜欢喝这个。”

 

摇了摇瓶子估摸余量后,彻底没收,波鲁萨利诺趁机顺仙贝的动作被一时大意丢了酒瓶子的库赞机警躲开:“不给!下了班数你跑得最快。”最后一个仙贝丢进嘴里,库赞冲悻悻收回手的波鲁萨利诺得意地呲牙,又看了看自斟自饮的萨卡斯基,口齿不清地抱怨:“你俩一个走得早,一个来得晚,为什么战国元帅就逮着我一个人念叨?”

 

波鲁萨利诺心想自己只不过踩点下班,上班时间好歹也算得上兢兢业业,萨卡斯基更是废寝忘食主动加班的工作狂,他这个没事就蹭着卡普中将的军舰出去溜达一圈的翘班大将,战国元帅不唠叨他又唠叨谁?这个想法在脑内还没完整转过一圈,就见库赞大概是不用守护那来之不易的仙贝,酒瓶也被没收了,失了惦记物什的心思就又开始小鸡啄米似地打瞌睡。

 

伸手拎住库赞后颈,波鲁萨利诺冲萨卡斯基扔下一句“我让他进屋睡”就把人从椅子里拽起来推进屋,其实库赞酒量还不错,只是在他们面前爱犯懒耍赖,没骨头似的由他拖拽着丢进里屋。 察觉身后有人跟上来,莫名的冲动驱使波鲁萨利诺低头给了睡着的库赞一个烟酒交杂的吻。

 

“你越距了。”酒意翻涌,男人松了胸前的扣子,萨卡斯基靠在门框上话梢尾音沉沉坠着,渗透出模糊的情绪。

 

“嗯?你明明和库赞做过吧。”波鲁萨利诺头也不回,给不知真睡还是装睡的库赞拉下眼罩,“萨卡斯基真不公平啊。”

 

他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想看库赞和萨卡斯基中的哪个失态,亦或者失态的压根就是他自己。但他确实是故意当着萨卡斯基的面亲吻库赞。把三人关系搅成一滩浑水的是他们,他可不想被独自排挤在外。

 

后来萨卡斯基和库赞两人争夺元帅时他被外派执行任务,凭他的能力其实早早就能赶回来。波鲁萨利诺何其识时务,上头的意思明显不欲他掺和其中,未曾明说的死命令就是不允他提前回总部。他从善如流,把任务拖到了最后的期限,听闻俩人双双进了医院才化作万千光粒赶回马林弗多。

 

到底还是偏心,波鲁萨利诺先去看了库赞。比他预想中还严重,左腿被岩浆吞噬的部分加上为了保命而截肢的一段所剩无几,人还没有恢复意识。萨卡斯基倒是全须全尾,看伤情报告唯一的残缺在右耳,不太妨事。

 

再然后就是库赞离开了海军,他估摸着五老星震怒要牵扯到萨卡斯基,可不仅是为战力的损失——海军高层知晓多少政府的隐秘。波鲁萨利诺从不操心多余的事情,该即将上任的海军元帅头疼他凑什么热闹。他只是慢悠悠地把库赞离开的消息带到,拉开病房的窗子让曾亲吻过细沙与泡沫的海风鼓起窗帘,和冬日冷冰冰的阳光一起填满房间。

 

波鲁萨利诺知道这个问题不会有答案,可他还是转了音调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又漫不经心:“耶~狠心折了人家的腿也还是没留住,甘心吗?”

 

如他所想。

 

并非所有问题都会得到明确的答复,就如所有故事不一定都会有确切的结果。

 

——萨卡斯基那双灰色的眼睛逆着光看起来像是黑色的,波鲁萨利诺把军帽递给他时如是想。

 

(三)

 

至于库赞,他对两个前辈认定自己无赖这件事不置可否。那两人尤其是萨卡斯基,拿来埋汰他的形容词多了去了,多这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只不过这个被拿出来说事的频率格外高罢了,也没什么所谓。

 

手里抛着刚拿风衣擦过的苹果,库赞从树林里走向海岸,身后传来夜枭受惊飞起的扑簌声,一回头的功夫手里的苹果就易了主。大概是抢来的食物格外香甜,等在海岸的伽梅尔得意洋洋地嚼着苹果冲他竖起大拇指。

 

看看!这才是无赖!

 

“真想让萨卡斯基和波鲁萨利诺看看啊……”

 

赏了伽梅尔一个暴栗的库赞喃喃自语道。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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